冬至到了 吃饺子到底蘸醋还是蘸酱油?
- T大
吃饺子到底蘸醋还是蘸酱油?
明天冬至。对我这个“醋坛子”来说,吃饺子蘸醋还是蘸酱油,本来是一个不存在的问题——当然是蘸醋咯,没有醋,还吃什么饺子。直到有一次看见一个南方同学吃饺子蘸酱油,我一边努力控制着惊讶脸,一边小心地问:你们那里吃饺子都蘸酱油吗?
南方同学斩钉截铁的点点头,然后说:真不明白为什么北京的饭馆桌上只有醋,我们那里都是酱油瓶,没有醋。
▲ 醋醋醋!图片| 汇图网Tokyo-0809
我没敢告诉他,如果我是在家吃饺子的话,不但要蘸醋,还要将剩下的醋一饮而尽才好去盛饺子汤。
▲ 吃炸酱面的日常
不光是吃饺子,北方人吃大部分面食都要放醋,比如炸酱面、茄子面、包子、馅儿饼;还有北京人最爱的冬瓜汆丸子烩的烫饭,放醋与不放醋的味道简直就是两个层级;还有一些小海鲜,比如皮皮虾,蘸汁儿也是醋和姜末调的;就连出去吃麻辣烫也得额外要一小碟醋,虽然多半是为了解辣解油腻。
没有醋的人生,我简直不敢想。
如果那个南方朋友知道了这些,脸上的表情一定比我看到他吃饺子蘸酱油还要惊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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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饺子蘸醋还是蘸酱油这件事,还不能简单粗暴的以南北地域来划分。比如最北边的东北人,(大概因为口重?)很多吃饺子都要蘸酱油,或者至少是酱油和醋的混合蘸料;而身在南方的上海人,吃饺子是一定要蘸醋的。只是比起北方人热爱的陈醋,上海的米醋要柔和一些。
温州餐桌上的“酱油醋”大概是蘸料之争的问题上最好的调和了。用一定比例的酱油和醋调配以后,还要放白糖、麻油等辅料。“酱油醋”几乎包揽了温州人所有需要蘸料的项目:小笼包、饺子、海鲜、火锅,甚至听说吃油条也要蘸一蘸,“万能蘸料”非它莫属。
▲ 没有酱油醋,温州人才不会动筷子
“喝醋”是一个人对醋的终极热爱
我一直以为吃完饺子把醋干了这个举动,大概只有对醋绝对痴迷的人才做的出来,直到看到汪曾祺写山西人吃醋,才恍然大悟——终于找到组织了!
“山西人真能吃醋。几个山西人在北京下饭馆,坐定之后,还没有点菜,先把醋瓶子拿过来,每人喝了三调羹醋,邻桌的客人直瞪眼。”
—汪曾祺《五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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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醋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,可是放到省内来看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。南方有些嗜辣的省份不是也喜欢干嚼辣椒吗,凭什么辣椒可以干吃,醋就不能直接喝?“酸”在五味里可是居于榜首的呢。
不过,喝醋的人一定没想到,这在后来还成了一种全球性的潮流。往前推大概十年,受欧美风潮的影响,国内流行过一阵喝“果醋”,比如曾经风靡一时的苹果醋、李子醋等等。一向对醋感兴趣的我赶紧买了一瓶苹果醋尝一尝——只酸不香,且有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涩,真不敢说喜欢。跟我们用糯米酿醋不同,“果醋”名副其实是用水果酿制的,其中的酸涩多少都会传递到醋里,也许这就是果醋没有米醋吃起来那么愉悦的原因吧。
找个醋,怎么就这么费劲呢
吃醋这件事真正对我形成困扰的是在欧洲。欧洲能跟“醋”扯上关系的大概就只有果醋和红酒醋了,而且除了拌进沙拉,也实在没有什么新鲜的吃法。
这么“小清新”的醋怎么能代替我亲爱的米醋和老陈醋哇。在英国上学的时候还可以到镇上的中超买醋,然而在欧洲旅行时就真的没办法了,三不五时就要上演五行缺醋的戏码。
▲ 法国人比较喜欢的红酒醋
在波兰旅行了半个月,最后两天我终于因为忍受不了吃了一路的波兰香肠和炖菜,在一家亚洲超市淘得一袋韩国速冻饺子,满心欢喜过后才恍然发现没有醋。还是那句话:没有醋,怎么吃饺子?
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,青旅的自助厨房竟然有一瓶前人留下来的苹果醋。韩国饺子蘸苹果醋,我想总归是聊胜于无吧。
▲ 以为韩国饺子蘸果醋是聊胜于无?好吧我想错了
结果是,没什么味道的韩国饺子配着酸涩的苹果醋,吃的口腔麻木,再吃下去离“香肠嘴”也不远了。当然这也不全是苹果醋的过错,后来我才知道,韩国饺子是配汤吃的,饺子没有味道,味道都在汤里或辣酱蘸料里。
如此说来,这还真不如吃波兰饺子,起码除了蓝莓和芝士馅,还有波兰酸菜蘑菇馅的,只是没有醋,取而代之的是油油的肉酱汁。吃了三四个就被腻住的我心想:没有醋,什么饺子也不好使!
▲ 波兰饺子配肉酱汁,怎么说呢,就算饺子都煮破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油……
在欧洲,只有一个国家能免去我觅醋的辛酸,那就是拥有巴萨米可(Balsamico)香脂醋的意大利。
▲ 意大利香醋(Balsamico)
香醋(也叫黑醋)被称为意大利的液体黄金。对于喝醋这种“丧心病狂”的举动,意大利人竟然也能跟我们踩到同一个步调上。只是比起国人用喝醋来开胃,意大利人把香醋当做餐后甜品。
▲ 意大利香醋多用在甜品上,啊我不是巧克力酱!